天天最新:还记得你读过的“网格本”吗?戴锦华、贾樟柯、麦家、董强畅聊文学与电影
还记得你读过的“网格本”吗?
人民文学出版社主办的“文学与电影:说不尽的网格本”直播活动近日在北京举行。活动从文学走向电影,又从电影回归永恒的文学,在文学与电影中寻找人生的答案。
■陈鲁豫
本次活动由陈鲁豫主持,邀请到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戴锦华,导演、编剧、制片人贾樟柯,作家、编剧麦家,北京大学法语系教授董强四位重磅嘉宾。
(资料图)
所谓“网格本”,是新中国第一套系统翻译、出版、介绍外国文学经典作品的“外国文学名著丛书”。
因其朴素典雅的网格状封面,被读者冠以“网格本”爱称。
■戴锦华
戴锦华老师认为越优秀的文学作品越难改编出优秀的电影作品:“比如《老人与海》,不是说它伟大的不可改编,而是它的特征,它的所有成就、所有迷人之处都在你的文字和想象之间相互左右,它是很难被视听化的。”
她提出“文学经典本身就是国家形象的一个组成部分”,经典之所以变得伟大是因为在几百年当中它们被不断被阐释,而“二十世纪对于文学经典的电影改编成为我们重新阐释的方式……每个新的电影版本会叠在文学的原著上”。而作家和艺术家尤其是、而且必须是时代的“儿子”“女儿”,他们被时代诞生,同时被时代选中,来作为报信人,来作为言说者,来作为记录、批判的人。
当被主持人陈鲁豫问及今天的读者该如何阅读经典名著时,她中肯地说到:“我的建议,或者我一生受益的方式就是,不要把经典当经典读,读小说是一个快乐的、休闲的、享有收获的时间……不论它被赋予多么伟大的名声,你就以寻找快乐、寻找认同、寻找理解,或者逃进另外一个地方去,或者扩大你的生命、扩大你的人生方式去读……”
■贾樟柯
作为一位文学功底深厚的电影导演,贾樟柯的生活与创作可以说“无处不文学”。
他分享了早期阅读经典名著的受益:“我的最近两部电影都是比较长的时间跨度、比较多的人物,怎么把那么长的时间结构起来,那么多的人穿插起来,某种程度上会受到过去那些大部头作品的影响……无论是乡愁还是复仇,从高中时候的阅读开始回过头来影响我。”
对于文学与电影的关系,贾樟柯认为:“我觉得文学非常重要,包括我们今天谈的经典外国文学,它的重要不在于我们直接把它作为改编的素材,由《悲惨世界》产生《悲惨世界》,由《红与黑》产生《红与黑》,不是这样的。文学思维可能是各种各样的艺术门类进入创作之前的一个思维方法……这种经典文学带给你的一种要求和视野,它会影响到你的电影思维、你的视听思维。包括我们对人性或者对社会、对社会的关注、对社会新出现的问题的敏感度。”
在多年的导演生涯中,贾樟柯导演觉得虽然这是一项热闹的工作,但是写剧本则是“孤独的长跑”,写剧本的过程对他来说“有点像穿越,不痛苦,只是孤单……通过写剧本去跟一些理想中的人见面,去观察或者描述你理想状态中的,或者想象中的世界、想象中的人……跟这些人见面,把它们描述出来,那个过程有点像穿越。”
■麦家
作为茅盾文学奖得主,作家麦家谈到孤独对于文学创作具有特别的意义:“孤独是一种勇气,它也是一种能力,你如果没有这种能力可能也不会亲近文学,因为孤独可能和思想连在一起,文学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从思想出发的。没有哪个写作者仅仅为了表达一个故事,大江健三郎说的‘报信人’,是一种思想传递的欲望开始的经历,这就是写作。由于这个原因,作家心理是孤独的底色,所以在文学作品当中有大量孤独者的形象,甚至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,最著名的文学作品就叫《百年孤独》。”
当与陈鲁豫谈起作为读者走向文学的途径时,他说:“因为有些人内心需要文学,有些人内心不需要文字,有各种各样的人,不要去苛求每个人。但如果你想接触文学,从经典开始阅读,一定意义上说‘网格本’是经典的代名词,你如果真希望生活当中拥有文学,让文学陪伴你,从阅读经典开始是一个捷径,比较保险的一个措施。”
北京大学法语系教授董强曾旅居法国12年,师从米兰·昆德拉研究小说,翻译了大量艺术史著作和法国现当代诗歌。他不仅是专业的文学研究者,还是资深电影爱好者。
对于电影与文学的关系,他认为:“电影与小说肯定有竞争,但最终两者可以互补。小说改编成电影后就像插上翅膀,进入一个新的想象空间。这个想象空间给我们带来的满足度或者丰富程度,不亚于小说本身。”
■董强
董强谈到经典文学之所以被不断翻拍的原因:“塞万提斯自从创造了堂吉诃德这个形象以后,这个人作为虚构人就存在了,你怎么改编,总脱不了这个原型,这是很了不起的,文学为什么能达到那么高的地位?我们手中拿到的每一部作品,它是真正扎根于当时的时代,任何改编后来都是用一种现代的东西试图还原那个东西,而网格本里面经典的作品就是长出来的,就像古董一样,它本身就是这个时代。
据悉,人文社重启“网格本”项目后,以“网罗经典、格高意远、本色传承”为出版宗旨,新“网格本”系列共出版147种,172册,涉及二十余个国家的百余位作家。
来源:周到上海 作者:徐颖
标签: